提起AMD,科技行業(yè)人士恐怕都會想到兩個關鍵詞:綠巨人和小弟。“綠巨人”是由于AMD有著上萬的員工規(guī)模、曾經高達數百億美元的市值;“小弟”則是因為它一直勇敢地與英特爾抗爭,但市場份額與對手一直相差很遠。
從1969年創(chuàng)立以來,AMD公司已走過近44年歷程,該公司經歷過哪些輝煌與沉?。堪ㄌ幱诹觿莸匚坏腁MD是如何逼宮英特爾的,目前又在面臨哪些問題和處境?本篇將詳細為您講述。
【上篇】“屌絲”AMD是如何逼宮英特爾的
在2000年6月10日,AMD想要召開一次聚會,而且是規(guī)模龐大的聚會。在時任AMD首席執(zhí)行官杰里?桑德斯(Jerry Sander)的安排下,這家公司租下了整個圣何塞體育館(San Jose Arena,今日的惠普展示館(HP Pavilion)),然后還花大價錢請菲絲?希爾(Faith Hill)和蒂姆?麥克洛(McGraw)這兩位“夫妻檔”的鄉(xiāng)村音樂超級巨星到場演出。
AMD員工“可以帶任何人出場,比如說妻子、孩子、朋友等--那可真是大手筆。那是一場慶典,有好多禮物和獎品被送出。”弗朗?巴頓(Fran Barton)說道,他在1998年到2001年之間曾擔任AMD的首席執(zhí)行官。在當時,甚至就連桑德斯也參與到了這場狂歡中。“(桑德斯)當時在高空鋼索上表演了騎獨輪車的絕技。那時的場面完全是好萊塢式的。當他想要作秀的時候,真的可以做得很棒。”
對那時的AMD來說,也沒有什么理由不以這種時髦的方式進行慶祝,因為這家公司的速龍(Athlon)芯片取得了成功,被ArsTechnica評為1999年的“年度最佳CPU”,這使其終于能給主要競爭對手英特爾帶來壓力。在2000年中,AMD的凈利潤達到將近10億美元。
到2005年,多年以來可靠的芯片設計和技術執(zhí)行活動已經讓AMD變得趾高氣揚,這在當時這家公司的營銷噱頭中可見一斑。在那時,AMD向英特爾發(fā)出了“挑戰(zhàn)書”,并宣稱自己在“雙核對決”(dual-core duel)中取得了勝利。在AMD于2005年針對英特爾發(fā)起的一項訴訟中,這種態(tài)度表現得最為明顯:咄咄逼人的AMD指控英特爾利用自己的壟斷地位阻止競爭對手進入市場,后者遭到了監(jiān)管機構的調查,這對AMD來說意味著一場勝利。
但是,懷疑論者不相信好時光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我經歷過一些那樣的周期,現在還能記起現在已經衰微的、但在2000年時卻繁盛而驚人的奇跡。當時AMD首席執(zhí)行官杰里?桑德斯穿著緊繃的皮褲,襯衫一直敞開到腰部,乘坐著載式吊車降落到惠普展示館的舞臺上,宣布AMD的股價將會大幅上漲至每股100美元,同時還宣布將在(德克薩斯州的)奧斯汀建造另一家(芯片制造工廠)。”比爾?布什奈爾(Bill Bushnell)回憶道,他是AMD內部一名普通的資深軟件工程師。但可惜的是,這兩件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AMD已經陷入了引人注目的滑坡局面,到現在為止這種局面已經持續(xù)了將近十年時間。哪怕是委婉的說,2012年對AMD來說也是艱苦的?在這一年中,AMD的虧損超過了10億美元,這意味著這家公司在2010年實現的4.71億美元和2011年實現的4.91億美元利潤已經被一掃而空,而這兩年是過去十年時間里AMD最賺錢的兩年。在過去15年中,AMD的凈虧損已經達到了將近70億美元,而且這家公司一直都在被信用評級服務機構調低評級,同時還承受著個人電腦市場需求下滑(這意味著AMD的產品需求也將下滑)的煎熬,甚至還被一名華爾街分析師稱作是“不可投資的”股票。
今年3月,AMD甚至還以1.64億美元的價格出售了位于奧斯汀的公司總部,然后又租了回來,希望藉此賺到一些“快錢”.在經歷了多年的技術失策以后,現在的英特爾在臺式機、筆記本和服務器CPU等領域中都已經遠遠超過了AMD;而與此同時,高通、三星和Nvidia等新進者則已經在使用低能耗ARM芯片,從而將AMD封鎖在生機勃勃的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市場以外。而批評人士認為,除了技術上的失誤以外,AMD還存在著根本性的結構問題。
“AMD在支出方面缺少控制--即使是在現在,如果你看看這家公司的薪酬結構,那么就會發(fā)現這還是AMD面臨的問題之一。”AMD前總裁、首席技術官兼首席運營官阿提克?拉扎(Atiq Raza)在與ArsTechnica進行對話時說道。“(AMD是)一艘正在沉沒的巨艦,我真的為其(現任首席執(zhí)行官羅瑞德(Rory Read))感到難過。他是個好心人,但AMD這艘巨艦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龐大的漏洞。(通過出售回租總部而獲得的)那1.64億美元不用多久就會消耗殆盡。”
拉扎將AMD的衰落稱作是“我們這個時代中被錯失的最大機會之一”.那么,AMD到底是如何從公司歷史上最成功的階段之一墜落到最蕭瑟的階段之一的呢?在未來,這家公司是否還有一搏之力?
“我不能失敗”
在桑德斯18歲的時候,他曾在一場街頭打斗中被打敗,結果是在失去意識以后被扔到了一個垃圾桶里。“他們打裂了我的頭蓋骨,打壞了我的鼻子--那就是為什么我要你從左側給我拍照的緣故。”桑德斯在2000年對《計算機世界》(Computerworld)的記者丹尼爾?馬洛(Daniel Marrow)說道。“那樣照相顯得我的鼻子沒有正常情況下那么歪--我是說,那真是一場災難。當時他們把我丟在那里,不管我的死活--我是說真的。”
但是,在昏迷了三天以后,桑德斯還是醒了過來。“我曾說過,我可以死,但我不能失敗。”他在接受《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采訪時說道。“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全力以赴。我不能失敗,因為失敗并非選項之一。毋寧死,也絕不要失敗。”
桑德斯曾供職于摩托羅拉和飛兆半導體公司(Fairchild Semiconductor),但除了AMD以外,他在其他公司工作的時間都不長。在1969年5月1日,桑德斯創(chuàng)立了AMD,當時他僅有33歲。在很短時間里,桑德斯就給自己贏得了目中無人和華而不實的名聲。桑德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貼著一張海報,上面寫著:“沒錯,雖然我正在走過死亡陰影籠罩的山谷,但我不怕任何邪魔--因為我就是那山谷中最卑鄙的混蛋。”
“他是堂吉訶德(Don Quixote)和印第安納?瓊斯(Indiana Jones,電影《奪寶奇兵》的男主角,熱愛冒險)的混合體。”前AMD首席財務官巴頓說道。“他是一個神氣活現的理想主義者,不懼怕與假想的對手作戰(zhàn),喜歡做那些最不可能實現的夢。他的整個職業(yè)生涯就是想要與英特爾作戰(zhàn),這也是他最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在長達數十年里的時間里,他一直都在非常英勇地戰(zhàn)斗著。”
對于使用英特爾芯片的公司來說,AMD的出現為其提供了另一個芯片來源。芯片對于電腦來說是基礎部件之一,而IBM等公司不想單單依靠英特爾來提供這種部件,因此它們與AMD簽署了合同,支持其生產了各種版本的處理器,如8088和80286等。雖然這些中央處理器是由AMD生產的,但從設計方面來說則幾乎所有東西都來自于英特爾。
從1985年推出80386處理器開始,英特爾就不再允許AMD參考其設計了。AMD不得不開始進行自主設計,不久以后就推出了386以及隨后的486處理器,這些處理器基本上可以說是英特爾處理器的逆向設計版本。
在1990年,投資銀行美林(Merrill Lynch)的一名分析師宣稱AMD已經“死亡”,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逆向設計芯片所需要的時間過長--對AMD來說,有分析師作出這樣的結論并非只有一次。舉例來說,英特爾的386處理器是在1985年發(fā)布的,但AMD到1991年還沒有推出逆向設計的芯片;英特爾的486芯片是在1989年推出的,而AMD逆向設計的芯片則直到1993年才上市。英特爾處理器的復雜性日益增長,這使得AMD的逆向設計流程變得越來越困難:英特爾的486處理器擁有118萬個晶體管,而1993年推出的奔騰(Pentium)芯片則擁有310萬個晶體管。隨后不久,奔騰系列芯片變得越來越復雜,到1995年Pentium Pro的晶體管數量達到了550萬個,而1997年推出的奔騰II(Pentium II)的晶體管數量更是達到了750萬個。與僅僅擁有13.4萬個晶體管的286處理器相比,想要復制這些更加復雜的芯片是極其困難的;雖然AMD通過較低的定價售出了大量處理器,但這種戰(zhàn)略從長期來看是不可行的。
自己的芯片
為了保持自己的競爭力,AMD創(chuàng)造了第一種由自己原創(chuàng)設計的x86芯片K5,與英特爾的奔騰芯片展開對抗。從性能方面來說,這種處理器大致上能與奔騰相比;但這種芯片直到1996年才上市,比Pentium Pro晚了一年。
與此同時,一家名為NexGen的小型硅谷公司則做了一件AMD沒能做到的事情:憑借僅有60人的工程師團隊,NexGen與英特爾展開了對抗,從IBM那里獲得了少量的融資。這家公司當時的負責人就是阿提克?拉扎,這是一位天才橫溢的巴基斯坦工程師,曾在英國和美國受過教育,在1979年來到美國,當時他名下僅有3000美元的現金(到2009年,拉扎將其位于帕洛阿爾托的一處物業(yè)掛牌出售,開價2400萬美元,不過到最后沒有賣成)。拉扎也希望能擊敗英特爾,但他知道以NexGen當時的規(guī)模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時任微軟首席執(zhí)行官的比爾?蓋茨(Bill Gates)對NexGen頗感興趣,他特地抽出了45分鐘時間與拉扎面談,但到最后卻演變成了長達四小時的晚餐會議。蓋茨建議拉扎與桑德斯接洽,原因是AMD擁有芯片制造能力,但卻需要一種更好的產品來發(fā)揮這種能力。拉扎當時表示,他愿意與桑德斯進行交流,但不知道如何與其接觸,更不用說能引起后者的關注了。
“當我第一次經介紹跟桑德斯見面時,他甚至都等不及聽完我的名字--后來他一直都在叫我拉賈(Raja)。”拉扎說道。“他滔滔不絕地講了45分鐘,告訴我AMD會如何讓我感到迷戀。我呆在那里,臉上掛著笑容,但我怎么才能與這樣一個人溝通呢?那時蓋茨對我說道:‘桑德斯是個不該被低估的人--他擁有三種品質:聰明,非常自我本位,思想天馬行空。’”
蓋茨拿起了電話,給桑德斯打了過去。“如果不是當時蓋茨打了那個電話,那么我們原本都不會擁有那樣的動量。”拉扎承認道。
在1995年,AMD以6.15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NexGen.收購完成后,拉扎出任AMD總裁兼首席運營官,他被廣泛視為桑德斯最終的繼任人--據《華爾街日報》報道,桑德斯甚至把拉扎稱作是“微處理器設計領域中的邁克爾?喬丹(Michael Jordan)”.當時,AMD還接手了NexGen正在開發(fā)中的Nx686處理器。在適應了在AMD工廠中進行生產的一些設計困難以后,AMD在1997年推出了一種能跟英特爾奔騰II兼容的處理器,這種處理器可以插入最早的奔騰處理器所使用的Socket 7主板,從而允許電腦很容易地進行升級。這種處理器就是K6,它對AMD來說標志著一個轉折點,無論是在速度還是價格方面都能跟英特爾競爭。
“奔騰MMX現在已經是徹底過時的處理器!”電腦硬件和測試網站Tom's Hardware在1997年4月份這樣宣稱。“K6 223的定價將低于奔騰MMX 200,而其速度則幾乎在某個方面都要更快。在Windows 95系統下,K6的速度比現有的任何處理器都要快,時鐘速度很可能將跟Pentium II一樣快。”
隨后K6被升級至K6-2,后者在一年以后問世;再然后是K6-III,這種處理器在1999年的大多數時間里盛行一時。在公眾看來,這種過渡可能像是直接發(fā)生的;但在實際上,幕后的進展并非那么順利。
失去自制的邊緣
桑德斯的管理風格有些古怪,在帶來忠誠的同時也會制造摩擦。曾在2000年到2010年之間擔任AMD營銷副總裁的帕特里克?摩爾海德(Patrick Moorhead)還記得他到AMD求職時被桑德斯面試的那一天。“我把我的1990年款豐田凱美瑞停到了他的賓利敞篷車旁邊。”摩爾海德在接受ArsTechnica采訪時說道。“我們談起如何才能讓這個行業(yè)變得不同,如何才能重組這個行業(yè)。坦白的說,我喜歡當時的那種感覺。”
但好久不長,很快拉扎就開始對桑德斯的管理方法感到不滿。從1979年開始,桑德斯就一直保留著自己位于比福利山莊(Beverly Hills)的辦公室,每周通勤到硅谷一次,然后在周五回到南加利福尼亞州,直到下個周一。“如果(桑德斯)一直都很上心,那么我還可以接受。”拉扎說道,“但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我晚上太晚打電話給他,或是早上太早吵醒他,他都會不高興。而我是一個愿意全年無休的人。”
正如《紐約時報》在1989年報道的那樣,那時AMD的企業(yè)文化還已經失去了公司初創(chuàng)時的節(jié)儉習慣。“桑德斯越來越奢華的風尚也變成了一種‘傳染病'.”報道寫道。“不帶勞力士的銷售員很可能會發(fā)現他們那不夠貴的手表被高管丟掉,原因是高官們希望看到這家公司擁有某種特定的形象。曾在AMD供職的員工說道,那是一種氣氛,整個公司中的工程師都會揮霍無度,遠遠背離了AMD草創(chuàng)時的日子,當時桑德斯曾拒絕過一項電動削筆器的預算申請,因為太貴了。”
拉扎也對支出問題感到擔心,他認為這是桑德斯個人生活方式的一種延伸。在AMD收購NexGen以后不久,拉扎就造訪了桑德斯位于洛杉磯的豪華住宅。“我說道,房子很漂亮。”拉扎說道。“而他回答道:’是我跟麥當娜搶回來的,我們爭奪了一場,我勝出了。‘然后我說:’好吧……‘桑德斯隨后說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我花得太多,而賺得不夠多。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拉扎說道,當時桑德斯的這番話就像是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那樣讓人令人難受。“然后我就說;’希望你在AMD不會這樣做吧。‘但結果是他依舊我行我素,”桑德斯補充道。
隨后就出現了財務問題。前首席財務官巴頓回憶道,在AMD不斷延長K6系列處理器“壽命”的同時,這家公司是如何每隔幾個星期就陷入災難的。“在每周一早上召開的運營會議上會有人說:’我們遇到麻煩了。產量突然急劇下降,下個星期我們要沒有東西可賣了。‘”巴頓說道。“那種情況所帶來的財務問題太糟糕了。沒東西可賣了!注定要完蛋了!然后,所有人都會接到一個任務,然后一兩天內就會有電子郵件或是電話過來說:’問題解決了,情況甚至更好了,銷量會上去。‘”
巴頓說道,每一次發(fā)生這種情況時,桑德斯都會堅決地向每個部門委派任務。對拉扎自己說,很多次他都只能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把那些不斷重復出現的問題隔絕開來,讓事情重返正軌。而在財務方面,巴頓及其團隊不得不作出向投資者或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披露每個問題的決定。“我們一個季度一個季度地瀕于失去自制的邊緣,這種情況持續(xù)了數十年時間。”他說道。“在我職業(yè)生涯的其他時間里,再沒有其他什么東西能讓我覺得更煩惱了。”
盡管面臨這些問題,但K6及其升級版還是為AMD最成功的架構之一奠定了基礎,也就是被稱為速龍(Athlon)的K7架構。
尋找繼任人
對AMD來說,K7架構在所有方面都是取得了成功,這種架構的性能表現很好,其時鐘速度也從剛剛推出時的500MHz一路提高到了壽命周期接近結束時的最多2.33GHz,這使得AMD得以在時鐘速度之戰(zhàn)的時代里有能力與英特爾展開對抗;在那個時代里,不斷增長的時鐘速度跟今天不斷擴展的CPU核心一樣具有營銷作用。此外,K7還取得了一些重要的勝利--舉例來說,讓AMD得以推出一款1GHz的處理器,從而在市場上“痛擊”英特爾。
但是,在AMD于1999年6月23日推出K7的幾個星期以后,拉扎就離開了這家公司,當時有傳言稱他與桑德斯大吵了一架。
拉扎的離職讓分析師感到迷惑不解。“那肯定會降低人們對這家公司競爭能力的信任感。”Cahners MicroDesign Resources首席分析師格文奈普(Linley Gwennap)在1999年對《洛杉磯時報》說道。“在AMD的高級管理層中,拉扎是真正了解K6和K7架構背后技術的人物之一。”
根據拉扎今天的說法,當時桑德斯堅持要在德國的德累斯頓(Dresden)建造一家工廠,而拉扎對此表示反對(這家工廠在2000年春天完工,到今天仍是AMD分拆出來的GlobalFoundries公司的一部分)。
“當時整個經濟模式中的困難在于,AMD沒有足夠的資本來為建立工廠提供資金。”拉扎說道。“讓我跟桑德斯最終發(fā)生沖突的事情是,桑德斯不成熟地借用資金開始了建設一家新工廠的進程;而在那時,我們至少在一年內并不需要一家工廠。如果那時我們在一年后才建造這個工廠,那么原本可以積累足夠多的利潤,能夠承擔得起在德國建廠的成本。他為一種從根本上來說沒有效率的資本結構奠定了基礎,而在隨后的日子里,AMD從來都沒能從這種資本結構中恢復過來。我當時跟他說,不要那么做,而且把(購買訂單)攔了下來。但是,他在沒有告訴我的情況下加快了整個程序。”
拉扎和巴頓都回憶道,桑德斯有一句咒語般的名言:“真正的男人都有工廠。”拉扎認為,這句話“既是男性至上主義者的言論,同時也是你能說的最愚蠢的事情”.他覺得,在德國建廠的決定是桑德斯“最重大的不負責任的行為”之一。在從AMD離職以后,拉扎就從來也沒有再跟桑德斯說過話。
盡管拉扎離開了,但K7還是引起了轟動。在2000年,AMD的凈銷售額達到了46億美元,與1998年的25億美元相比幾乎翻了一番。然后,這家公司就租借了圣何塞體育館來大事慶祝。但是,英特爾則繼續(xù)用奔騰III等芯片來挑戰(zhàn)AMD;在不久以后,英特爾就利用“Intel Inside”營銷活動橫掃了整個世界。
在拉扎離職以后,桑德斯需要一位新的“法定繼承人”來接替他的位子。他看中了魯毅智(Hector Ruiz),后者當時是摩托羅拉半導體產品部門的負責人。在1998年,AMD與摩托羅拉達成了一項交叉授權協議,令摩托羅拉得以在自己的手機其他便攜式設備中使用AMD的閃存,而摩托羅拉則將幫助AMD生產基于銅的(意味著速度更快)微處理器。正是由于這項交易,讓桑德斯和魯毅智得以相識。
桑德斯可能覺得,魯毅智的個人經歷使其擁有成功的潛力,后者出生在墨西哥的一個邊境小鎮(zhèn),但每天都會穿越邊境到德克薩斯州南部的一所高中上學,并在這所學校了完成了自己的高中學業(yè)。在1999年夏末,桑德斯在奧斯汀的一家牛排餐廳中請魯毅智吃飯。在魯毅智向其介紹自己即將出版的新書《彈弓:AMD反抗Intel殘暴統治解救整個產業(yè)》(Slingshot: AMD's Fight to Free an Industry from the Ruthless Grip of Intel)時,桑德斯開始向他解釋,為何到AMD任職要比魯毅智當時的工作好。下面讓我們根據魯毅智的回憶來重現一下當時兩人對話的場景吧。
“你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桑德斯單刀直入的說道。“到我這里來吧,我保證你會在一兩年時間里成為首席執(zhí)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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